“走了，瀾兒，陪小舅進去吧。”

顧元沐抒了一口氣，向鳳茗瀾伸出了手。

鳳茗瀾還有些扭捏，最後還是拉住了顧元沐的手。

“去看過你的小表舅與小表舅媽沒有？他們前些日子，還說你來著，”顧元沐邊走邊問著小外甥，聲音如珠如主，甚是好聽。，

鳳茗瀾扭過了小臉，一幅不太情願的模樣。

“他們都比我小。”

“是啊，比你小，”顧元沐捏了一下他的小臉，人小鬼大的。

“再是比你小，有輩份擺在那裏的。”

鳳茗瀾的一張小臉都是板了起來，怕是最不情願意的就是要叫白家的雙生子叫表舅與表舅媽，還有白錦軒與向晚生下來的銳哥兒，那就更小了，還在流口水呢，一點也不好玩。

鳳茗瀾突然停下子腳步，奇怪的擡起臉記望著顧元沐。

“怎麽了？”顧元沐也是跟著停下。

鳳茗瀾依舊是一幅正正經經的小模。

“小舅，娘說要給你說親。”

顧元沐的身體一僵，他將手放在唇邊，咳嗽了一聲

“你聽誰說的？”

“娘。”

“恩。”顧元沐不說話。

“小舅舅，不喜歡成親嗎？”

“算是吧，”顧元沐對於孩子到是不會隱藏什麽的，他只感成親有些麻煩，他又不好女色，家中多了一個女人，要是再來一些喜歡勾心鬥角的，他並不喜歡。

“小舅舅不喜歡女人？”

鳳茗瀾再是問著。

“恩……”

“那小舅舅喜歡男人？”

顧元沐“……”

而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，年輕的少年顧相，竟是喜歡男人，結果有一段時間，竟然還有人給他偷偷送來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小館，更有的甚至送的是身強體壯的男人，就連皇上也是委婉的問過他，是否真的有那種毛病，一度的讓顧元沐真的想要拍腫鳳茗瀾的小屁股，這小子竟敢是如此的敗壞他的名聲。

再直到後來，他娶了妻，成了家，生了子，仍是沒有忘記，鳳茗瀾壞他名聲的事，以至於在很久以後，鳳茗瀾是長大成人之後，他仍然挺恨他的。

而鳳茗瀾想來也不知道，自己無心的一句話，竟是讓他的英明的小舅舅差些將這一輩子的清譽都是給毀透了。當然那時他還小，還是帶著阿果，沒事的就走到埋著豹子娘的地方，這這樣安靜的陪著豹子娘。

體會娘所說的，生老病死。

直到很久以後，他明了。

原來，這便一個人的一生。

無人能免。

他想起了年輕時的外祖母，不知道她是什麽樣子的，娘說，外祖母很美，像是娘一樣，娘也說，他有些地方長的挺像是外祖母的，娘也說，外祖母一生坎坷，像是娘這般大的時候，便不在人世了，同豹娘一樣。

“吼……”阿果站了起來，抖了類身上的毛，然後走了過來，趴到了風茗瀾的身邊。

鳳茗瀾伸出手放在阿果的大腦袋上，有一個沒有有一下的輕輕拍著。

“阿果，你看，這個就是豹娘的。”

“它雖然不在了，可是它不會孤單的。”

“我外祖母一定會喜歡它的，也會照顧她的，娘喜歡豹娘，外祖母一定也是喜歡的。”

“吼……”阿果再是一聲，突然的，它站了起來，兩爪一擡，便是趴在了那堆不大的墳堆上面，嗚咽出聲。

鳳茗瀾隨手撿起了土中的一粒石子，輕握在了手中，輕柔的發絲溫順的在臉邊卷曲出了一個柔美的弧度，微微的有風揚起了一縷，似是有些說不出來淡淡淺傷蕩漾了開來……

現在的二十五年，與過去的二十五年，到底有多少變化，蒼海桑田間，有人的還在，有的人早已不在了，化成了一堆枯骨，如此的煙消雲散了……

為塵，為煙，為土。

只是，誰又知道。

曾今，其實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，很美，透過了年輕的美，透有了青春的年紀。

“爹，娘……”一名嬌柔的年輕女子從屋外款款而至，溫清的淺笑映於了唇邊，亭亭玉立如花似玉軟玉溫香蘭質蕙心，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，生機盎然，最是那低頭一見，且已傾城。

雪慧，過來，娘這裏，坐於上坐的年輕婦人向女兒伸出了手。

顧雪慧會意，輕提羅裙，已是走到了年輕婦人的身邊，坐了下來。

年輕婦人輕撫著女兒的小臉，真有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嘆，心中又喜，又嘆，又是傷，“唉，想當初你剛生下來的時候，那麽一點點，哭聲就如同小貓一般，娘抱著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，好不容易真是長大了，也要成親了啊。”

“娘……”顧雪慧的面皮薄，被顧夫人說的耳跟子都是紅至了脖頸，一張俏顏越是顯的如是三月的海棠，嬌不盛收，這年輕的姑娘，十四五歲，不正是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樣嗎，哪怕是姿容差一些的，趁著如此的年紀，也是美至純，美至年輕了。

顧夫人輕撫著女兒的發絲，“雪慧，你也是到了說親的年紀了，娘幫你物色幾位青年才俊，皆是我與你爹精挑細選出來的，在這京城中也都是一些有名望之人，咱們不論人家的家世，只論品德，但凡相貌不差，家世相當的，你若喜歡，娘便幫你做了主可好？”

“娘，女兒還小，”顧雪慧的臉再是一燒，她用力的跺了一下腳，轉身便是出去了。

她知道，要是她再呆在這裏，怕是娘又要說出什麽羞人的話了，

她提著裙擺，一路上小跑著進了自己的小院之內，再是啪一聲將自己的關在了屋內，不時的拍著自己的胸口，面紅耳赤的，現在還是止不住胸膛內那顆心的狂跳，還有她幾乎都是燙的燒手的臉，她都是怕，再是如此的燙下去，怕是她的臉就真的要冒血了吧。

“我的姑娘，你這是怎麽了？”

突然而來的聲音，讓顧雪慧還嚇了一大跳。

她連忙的坐直了身體，手指也是無意識的輕絞著自己的衣服。

“媽……媽媽……你……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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